沙沙声停止了,轻轻的步伐又移动到卫生角那端。它从清洁工具中拿起了一件东西,扑通一声插入水桶中,然后在讲台上拖起地来。
“他在投拖布,水就是这么浑的。”我暗想着,扭头以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一声,“老许头儿,许老蔫儿……”
还没等我收到许文彬的回复,那鬼好像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拖地声突然停止了。
我恨不得掐住自己的喉咙,抓鬼的豪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生怕自己会被鬼发现然后大卸八块。
鬼停了片刻,前面不再发出一点响动。我十分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心中便焦躁起来,暗骂李叶:“你白天不是炸呼的最欢吗,怎么现在不冲出来跟鬼拼个你死我活呢?”
鬼又开始拖地了,它拖完了讲台再次走到水桶前投拖布。借着哗啦哗啦的水声掩护,我鼓足勇气再次轻喊了一句:“许文彬……”
依然没有回应,而鬼已经开始擦靠窗户那排的过道了。假定按擦一趟只需要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计算,五分钟之内鬼肯定会经过我们藏身这排桌子旁,如果它眼睛没有毛病,被发现是一定的事情。那样的话,我们逃跑的路线就被他堵死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我们冒着被家长批的风险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跑这来干什么的?抓鬼呀!该跑的是它,而不是我们捉鬼队的成员,这不蛮拧了吗?从小我姥儿就给我讲,鬼其实是怕人的,况且我们已经武装到了牙齿,怕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