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玫红色的茶盏摆放在干净的桌子上,瓷胎莹润,锦绣绚烂,就连陆文龙也感觉到这种异乎寻常的美丽——钧窑!那么平凡无奇的字眼,却变成如此神奇的美丽.这样的美丽,只能植根在大宋的土地上.
尽管大宋有赵德基这样的昏君,秦桧这样的恶人,他出神地想,人们,为什么还能制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东西?这在他生活的大金,完全是不可想象的.马上风光好,马下,莫非更加妖娆?
他一眨不眨地跟着父亲的手移动目光,父亲已经拿了木勺,翠绿的茶水盛在莹白的瓷胎里,艳红,翠绿,皎白——三色形成一种奇异的绝美.比天下最美的女人更富有诱惑力,充满着一种至高无上的风情和细腻,又是婉约缠绵的.陆文龙张口,说不出话来,只有茶香,扑鼻地在萦绕,整个屋子,忽然静谧.
氤氲的水雾慢慢地,慢慢地淡去,三盏茶开始呈现出一种平淡的清晰,静静的,如刚刚走下画卷的盛唐的仕女.
金兀术端起第一盏茶放在花溶面前.这茶称为“隽永”,那是整个煎茶里的第一碗茶汤,也最好,以后依次递减.第二盏茶递给儿子:“茶煎好了.宋人有诗云‘重浊凝其下,精华浮其上’,儿子,你趁热喝了,看看味道如何?,否则,茶一旦冷了,则精英随气而竭,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