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父亲的故纸堆里发现了他的诊疗日记,知道了那个女病人叫蔡静仪。父亲不是盲目地给她用药的,他先在自己身上做了实验,只不过它半年左右的潜伏期是他没有想到的。刚开始服“解忧”的那段日子,蔡静仪反应好极了,父亲在日记中写到“她说摆脱了困扰她十多年的抑郁,她觉得草也绿了,天也蓝了,说我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因为父亲当时开的就是个私人诊所,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地址。按着地址前去,原来的大街、胡同都没有了。他问了无数个人才找到原来那一片居民搬迁去的新楼。又敲了好多扇门,不是没有开门对他说“不认识”就是索性连理都不理。他知道里面有人,因为他听见了里面说话的声音。人们彼此间的信任从什么时候消失的呢?他神态黯然地下了楼。在楼下一个晒太阳的60多岁老人的嘴里,他最终了解了有关蔡静仪的点滴情况。
“那件事后静仪就没有在胡同里露过面,他的丈夫不久就离开了她。可怜呀。”老人叹息,“再后来她女儿就到北京念大学去了,他们家就锁起来。也不知静仪去哪儿了。”
“她女儿?”富理想问,“她女儿没有说蔡静仪去哪了吗?她女儿现在在哪儿?”
“听说她女儿毕业后留在北京了。前年回来过一次,说蔡静仪早已移民德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