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个时候,江世雅隔着昏暗的小台灯灯光,看着她,真诚地说:“冬米,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好。”她点点头。
看着很淡定,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其实那一刻,她自己清晰地知道,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她的心脏像浸在37度的温水里。踏实又柔和。
她想:我也有朋友了。
不是那种见面打招呼,互相开玩笑的朋友,是那种朋友——有困难的时候,会把手握在一起;开心的时候,会击掌一起庆祝;可以乱发脾气,也可以一起抱头痛哭的朋友。
总有人说叶冬米整天嬉皮笑脸没正行,跟谁都好,但跟谁也就那样儿,好像她周围隔了层罩子,没有人可以踏进去。但她发誓,她没想把人隔绝在外,在她所有成长轨迹里,她从来没有特意把人隔绝开过。她只是懒得特意去构建一种关系。
如果有个人主动说“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只要说了,她就会真的把那个人当作一辈子的朋友。
叶冬米把怀里的樱桃小丸子扔到地上。
臂弯陡然失去了拥抱的东西,像突然失重。
但正如,她要习惯自己认路一样,她也得习惯自己已经没有“一辈子的朋友”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