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惊讶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传播这类故事的人。这些人都在客轮的三等舱或四等舱里。若在码头候船,他们又会在河铺子里花一元钱租张椅子,坐下来,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茶杯,然后掏出“阿诗玛”以上档次的香烟,偶尔也有抽“白沙”的,但绝不再低于此了。他们住饭店时,总是问有标准间没有,并且不会随便找个饭馆吃点什么,好不容易找准一家,点菜时首先要那有地方特色的。在路上,如果没有专车接送,他们往往会站在路边,很骄傲地伸手拦住过往的出租车。上船时,他们对手持二等舱船票的人充满妒忌,对那些一看就是专坐五等散席的人又非常不耐烦。
这些人是眼前这个社会各个领域中的活跃分子。他们在一起时,还振振有词地说,如果没有那个毛延寿将王昭君的像画丑了,使元帝看不上眼,又怎么能有后代传唱的出塞之歌?所以,从文化的角度来看,后来的人还要感谢那个小人毛延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