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看这是谁?”
你还是扑动了蝴蝶的翅膀。
穿 花
20 Y0年1月30日,中国,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区,洪楼镇。
除夕夜那一天,你们把太姥姥还有她的生命维持系统搬回了家。父亲和几个小姨夫拆掉了门框,才把几个滴滴鸣叫的仪器塞进了老房子的客厅。
大舅也来了。他为患白血病的女儿用掉了很多本来筹集给太姥姥的钱,甚至偷偷用了一些你的奖学金。他躲着你的眼神,但你早已原谅了他。
自从沉迷文本分析后,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能用符号相连,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你来说,你和太姥姥的关系远比没见过几次面的表妹深厚紧密,而对于大舅来说,女儿是他的α,太姥姥是他的β,至于你,整个希腊字母表用完估计都排不上号。你们被关系禁锢着,只能做出相应的行动。
太姥姥慢慢睁开眼睛时已经快午夜了。她仿佛只是睡了一觉,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个个泪眼婆娑。
“太姥姥,我想送您一件礼物。”你哽咽着说,“我不是对您说过,在我眼里,语言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吗?我在美国为您放飞了一只。我向您保证,那个词语已经钻进了所有的主持人的耳朵里。在零点报时的压力下,在他们只能靠本能反应的时候,那个词就会飞出来,透过屏幕来到您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