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干大事的人,犯不着为小弟担忧!”
“再大的事,也高不过兄弟之间的情分,不是吗?”
兆龙心里暗叹了声,他依稀觉得,这翁杰跟其大哥间有生疏,不然的话,言语间也用不着这么客套。正自揣想,又听翁老大说,“你不来一口?”
“大哥你自用!”
兆龙早把一块玻璃镜子放到合适位置,这样他就可以依靠折射,来看清翁家兄弟相会的情形。翁老大先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酒壶,要从铁栏杆处递进去,翁杰不喝,他跟着又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两只烤乳鸽。
“不喝酒,总该吃点啥!”翁老大笑说,“我知道,牢里的日子不好过,你肚子里肯定缺油水!”
但翁杰还是摇头,“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吃鸽子肉!”
翁老大也不勉强,先吮了口酒,才撕下一条烤得黄灿灿的鸽子腿,放嘴里慢慢嚼着。直待喝过第二口酒后,他才说:“你还放不下小时候的那点事儿?”
“你说我能放得下?”
“不放下,窝在心里多难受!不值当啊!”
兆龙从镜子里看到翁老大还是笑呵呵的,但那笑容透出的却是诡异阴森。这兄弟俩可真是反常,一见面,说话就不搭调。
又听翁杰道:“哥,你知道我最爱养鸽子,娘也喜欢,她老人家死了后,我更爱那些白鸽了。可九岁那年,你却把我养的鸽子都杀了,还一锅炖了,骗我说,那是野鸡肉,让我吃肉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