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淡去了,画画仅仅成了闲暇时的消遣,我迷上了方块字,在满纸的格子里飞快地爬行,迷恋它,像迷恋相爱至深的情人。不再说爱,甚至一生里都可以不说,但我不能没有右手,左手出奇得笨,一想到没有了右手我就会疯狂,我不愿与人对话,只想疯狂地行走,可是我还要糊口,如果我一生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糊口,我想:我宁愿丢掉头颅。所有美丽的梦幻会把我憋疯,在干燥的风中,我如哭泣的麦管慢慢干枯。
许多次想过,有个可以爱的人,我便罢笔,心甘情愿做他一生的奴仆,可惜一直与这样的男人无缘,想来也是自己眼高命恶,或者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可恶女人,认识了许多男人也与几个男人谈了所谓的恋爱,始终认为别人配不上自己的爱。我的爱情要干净透明,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为爱。奇怪自己的心态,瞧不起别人却又在施爱,这种心态,像年朽不能动的老人把玩着一根枯草消磨时光,明知不会有花苞出现、不再会有绿叶的清香,却依然不能丢弃。
偶尔找块玻璃照照自己,就知道自己又穷又丑,所以家里不置镜子,怕自己失去信心,走在路上依然是没心没肺、无牵无挂、没家没爱的孤儿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