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错,亲爱的。”我自责极了,“我应该拦住你,不让你来实验室工作的。孩子已经快六个月大……”
“不!”她尖叫起来,“不!不要提它!不—”
“好的,亲爱的……我们不提孩子……”我伸出手,试图靠近她,她全身发抖,挣扎着想要逃开。这反应让我感到深深的挫败,我只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宝贝,我们一起唱《泰坦》好不好?”
她停止挣扎,茫然地看着我,像个无助的孩子。
“荒野里的歌者,述说众神的故事……”
那是柔和的副歌,也是她最喜欢的旋律,我用最轻、最轻的调子唱下去,几乎听不到歌词。音乐果然比语言更有效。她听我唱到一半,突然吸了吸鼻子,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我抚摸她乱蓬蓬的头发,试图温暖她恐惧的战栗。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我对她说。
她趴在我的怀里,极其艰难地吐出一些不连贯的词汇:“那是一个……寄生的……寄生的……怪物……”
“什么?”
“我不想要那个孩子……伊文,我不要那个孩子寄生在我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