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英点头:“可以,我赠你纹银二百两,若你乡试得中来年春闱之前我再给你写封信推荐你到光禄寺卿韩大人的门下。”
青年再次躬身:“多谢郡主。”
霍时英从眼皮下看着他,看的青年忍不住拘谨地缩了缩脚,她清淡地说:“我看你二十年后定是一方人物。”青年抬头,霍时英又道:“因为你什么都能舍得下。”说完她转身就往里走,一眼都没看那在一旁的妇人。
穿过门厅,走过夹道,再踏上长长的回廊,元皓啊,夜风里,霍时英深呼吸,压抑下心里那尖锐的疼痛和酸楚。
他死了,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里,没有人为他流一滴眼泪,艰辛的母亲,被牺牲掉的大儿子,冷漠的小儿子,能怪谁?她有什么立场去斥问他们。
元皓啊,霍时英长长地呼气,呼出胸腔中的呐喊,因为他死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来得及碰触,所以他永远那么纯洁,如高岭之上的一片雪花,冰冷而干净,瞬间即逝。
一滴水珠迎风而落,来不及细寻就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