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周念远压着胃腹的手越来越用力,脸色越来越差,俞蔚见他已经开始时不时用敲键盘的手揉眉心,还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片刻,真是快要抓狂,还死撑么,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终于,周念远一手扣下笔记本的屏幕,俯下身去,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俞蔚尚有职业道德,上前一把扶住。周念远这时候头晕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也不敢说话,只怕一开口就会吐,而且肚子里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冷汗立刻就湿了衣服。
俞蔚虽然气他自己折腾,但这时候也只得赶紧压着他手臂给推了一针,扶他躺下。
周念远自己也觉得确实不太好,住院这段时间好像还没有这么难受过,而且也感觉得出俞蔚似乎在生气,自知理亏只得默默忍着。正忍得辛苦的时候,却听俞蔚叹了口气,伸手开始在他太阳穴按揉,他晕眩得厉害,许久才觉舒服了点。
“你想听我说说我的事吗?”俞蔚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周念远有些诧异,点点头。
“我十五岁就念了大学,修了两个学位,都是医学范畴,虽然做外科医生是我从小的愿望,但我第一份工作却是法医,不是治病救人,而是与尸体打交道。”俞蔚说着举起自己那双修长柔韧的手看了看,道,“我当了两年法医,那两年解剖了多少尸体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也协助破了一些大案,但我做得很痛苦,几乎每晚都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