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
“什么?缺德!你说什么?”
这个晚上我们就这样头顶头地干起来了,打得是昏天暗地。很快,我们背心上的纽扣开始互相摩擦,就像牙齿上下碰撞;一会儿我们又互相追逐,彼此间距离总是差不多;我们的身体冒着热气,就像热带的动物一样。接着,我们又像古代战争中的胸甲骑士一样跺着脚、昂着头,继续向小胡同下面进军。后来,我们又以这种攻击姿势继续向大路上挺进,当然也有个别的人进入街道的沟渠里,但他们并未消失在黑暗的斜坡前,而是像陌生人一样站在上面的田间小道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你们下来!”
“你们先上来!”
“你们把我们拽下来嘛,别忘了,我们可不愚蠢。”
“你们瞧瞧,你们可是够胆小啊!只管来嘛!来嘛!”
“真的吗?你们?就是你们,要把我们拽下来?你们没瞧瞧自己的那副熊样?”
我们开始攻击,我们被胸脯撞击着,被摔在沟渠草丛里,我们跌倒了,不过这是自愿的,草丛里到处都是一样的暖和,草丛的冷暖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觉得累。
我将身子向左侧翻去,把手放在脑袋后面当作枕头,这时我真想睡觉!虽然我想用突出的下颚把自己顶起来,但却滚进了更深的沟里。然后我手臂支撑前面,两腿斜缩,向前扑去,结果又掉进了一个深沟,肯定比前一条沟更深,但我一点也不想停止这种游戏。我真想在最后的一个沟渠里充分地放松自己,躺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特别是我的膝盖,我几乎忘记了它。我躺着,我躺着笑了,我的背有毛病。当一个男孩双肘贴着髋部从斜坡越过我的沟渠跳向大路上时,我看看见他墨黑的鞋底,这时,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