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会死吗？”一个明媚的日子，蛮娃坐在树下，看着代珊采摘树上的樱桃，问她道。
代珊回头看看他，没有回答。
“你说她真的是我娘吗？”蛮娃又问。
代珊就将手中的背篓放到地上，来到他身旁坐下。
“我给你唱支歌听吧。”代珊帮他摘去衣服上的草屑，轻轻将他揽进怀里。
“嗯。”
“你想听什么歌啊？”
“你唱的歌都好听哩。”
“那就唱我教你的那首吧。”
之后她就哼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究竟是哗啦啦的雨声，还是代珊的歌声将他唤醒的，蛮娃已无法清楚分辨。这晚他似乎刚一醒来，就看到了山洞外立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她站在雨中，手里握着一把被风几近毁掉的雨伞……像梦中的母亲一样，她一声不响地向蛮娃招了招手。
“我要走了，孩子。”在梦里，母亲对他轻声说道。可蛮娃尚未看清母亲的面孔，另一个声音又立即说道：“孩子，梅让我来带你回家去。”
3.
起初，街上的孩子都喊他野孩子。每当他听到他们在街上嬉闹，走出家门想要加入他们的行列，他们远远地就冲他说道：野孩子，我们是不会跟你玩的。在学堂里，他们也将他排除在外，一些孩子还会当着众人问他，唉，野孩子，你爹到底是哪个？母亲告诉他，只有鼠腹蜗肠的人才会记恨，所以他不怨恨他们，一度忍受着他们的欺辱嘲弄，直到一个狂妄自大的孩子一日对他寻衅不成，当众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