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瞄了一眼边上的秦深,见她面上癞疤,心里倒也同情明白:一般女子哪能嫁给太监守活寡,生得丑了一些也只能是这般的婚配命数了。
听了后半句,他长叹一声。不自觉挠了挠头,本就不多的头发又被薅下来一把。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昨天这么一桩血事儿就在铺外头,谁还敢进铺子吃饭,血光之灾的霉头喲!这还不算——”
李掌柜顿了顿,捶胸顿足的拉着文琅的袖子,絮叨妈儿似得继续叨唠:
“本来不至于这么惨,还因着一桩事哩,昨天傍晚边来了个能说会道的妇人……噢,也是你们滩头村的,给我荐了她自己腌的酸笋,我尝了一口还算不错,便买了两坛子下来做凉菜,谁料后边一坛竟是臭馊的!这才把我的老顾客也统统逼走了……哎!”
秦深闻言心中很是吃惊,扭头和文琅对视一眼,倾身小声道:
“怕是钱氏腌坏了,不知道关窍,往笋里头混了油腥。”
腌坏了还敢鱼目混珠,来城里头挣一票就跑,她这么一丝诚信也不讲,丢得都是滩头村的脸面!
日后别家来城里卖些山里货,免不得要受她累,顶着个坏名声,叫人背地里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