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喜,站了起来,不过,马上又犹豫了,问:“他答应了吗?”
妈妈点点头。
我跟着妈妈来到客厅的沙发前面,爸爸已经坐直了身子望着我。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低着头,挨着他坐下,就像又犯了什么错。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
“你,真的信我吗?”我小声问。
“不,我不信你。”他大声说,一下子把气氛搞得很僵,不过他又说,“但是我信你妈妈,哈哈哈!”他笑了起来,觉得很幽默。
“你认真一点。”妈妈凶了他一句,他就老实了。
“你把左手给我,好吗?”我说。
“给他!”妈妈站在一边,叉着腰。
爸爸就把左手伸给我。我握住他的手,感觉好大,我的手掌只能勉强盖住他的手心。记忆中,爸爸一直是一道冰冷的墙,一座不容靠近的山,而这时,我和他手心相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柔嫩和他的粗粝。
我忽然明白了,爸爸正是用他的粗粝保护着我的柔嫩,就像河蚌的壳与肉。这些年,我只一味地惧怕他,甚至怀恨,却丝毫不觉他坚硬中混合的爱。如果说以前我看到的都是坚硬的外壳,那么,现在,我看到了里面的爱,正是这不一样的爱成了外壳的黏合剂……
“然后呢?”也许是我走神了,爸爸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