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行动和心情,今天想起来极像一个随意编造的梦。在去武汉的江轮上有特伟和我做伴,遗憾的是一只心爱又实用的烟斗掉在滚滚的江水中了。武汉又是一个大码头,我却无处留宿,幸好特伟认识女画家白波,白波租下旅馆房间,特伟和我便在她的地板上睡了两夜。
特伟是广东人,漫画家,现在已是著名的动画家了。那时我们初相识,却又像是相知甚久。我永远忘不了那几天在汉口码头上漫步的情景。两个流浪的身影,在街灯之下忽长忽短。街旁小食店飘来阵阵香气,江中水声一阵阵喧嚣,又一阵阵呜咽。我和特伟默默地走着,心中的话语要比嘴上说的多得多……
在留日同学中得到的信息,令人十分振奋。凡是留日同学都可进南京的训练班,两个月毕业即分发前线。上前线是我求之不得的,所以又不得不再返回南京。
再去武汉
南京陷落,我就不得不再去武汉。
我由南京赶到武汉,又以留日同学身份再回到南京参加训练班。训练班在中山陵附近的孝陵卫。两个月期满就开拔抗日前线。想不到南京吃紧,训练班奉命迁至江西星子县,同时传出训练班毕业延期的决定。大家认为这是个大骗局,这是国民党又一次欺骗青年学生的行为。不少青年纷纷要求离开,我也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