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拳头,手不自觉就蹭到了一双鞋。邵川低头一看,是他那双灌满泥浆的球鞋,昨天还是脏的分不清哪是哪儿,现在却在阳光里白的有些让人揪心。
想来,是她昨晚躲在洗手间里洗的,邵川拿起来闻了闻,是牙膏的味道。
苕溪的清晨来临了,越来越多的人也从疲惫的沉睡中苏醒,沉默的一片中渐渐人声四起,山腰上的几户人家走出一对对夫妻来,男人手里扛着大米,女人手里提着菜,十几个人有说有笑的顺着小路下山去了。
病房门咔哒一声打开了,邵川心里已经是内疚无比了,便欢欢喜喜地回身,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拿着保温饭盒的祁恬恬。
邵川愣了片刻,心里觉得她来的真不是时候。何佳熹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去爱祁恬恬,摆明了心里对祁恬恬是有意见的。邵川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神女有意,他却无情。
“川哥,你能下地了?”祁恬恬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盒,小跑到阳台来搀扶他。
邵川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的手,撑着墙往病床上走:“小事。”
“那就好……”她抿抿嘴,一行清泪就掉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知道你出事了,我和杨阿姨都急坏了。但是杨阿姨要上课,就只有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