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坐起来,也没抽回自己的手,哪怕对方握得她手腕上的勒痕又在疼了。
她心口微微一刺,细细密密的小心疼便蜂拥而至。
但她只是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然而,那是我过得最不用提心吊胆的三个月……后来,侍卫找到我,射杀了母狮和她的孩子……等我醒来,又回到了这个巨大的牢笼里。”
池芫默默靠近,挨过来,她听出少年喉间的哽涩,伸手轻轻在他的后背拍抚,无声地安慰着他。
沈昭慕背脊僵了僵,很快又淡淡地继续陈述着,“后来我常跑到山上去,烤兔子,烤鱼甚至烤蛇都吃过,渐渐地,宫人们也就不管我了。直到三年前开始,总是有人想杀我。
宫人要么被杀了,要么逃了。唯独我,依旧顽强地活着。”
黑暗中,他一双黑眸精准地看向池芫的眼睛,里头闪烁着幽暗的火焰,“知道为什么么?”
池芫抿了下唇,顺从地问,“为什么?”
“呵。”沈昭慕似乎很满意池芫的配合,凉薄地笑了声,“因为我足够强大,每次都逃到林子里,那些野兽有的都怕我,可那些人怕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