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吧,”她低声重复,“雷明,我想走了。”
雷明失望难忍,忽而恼火地将双拳砸向墙壁,然后转身背对她,不发一言。
两秒后,开启的木门迎进了寒风。
寒风吹散萦绕的酒气,不动声色地抽骨剥皮。罗慧擦干眼泪,从外面带上门。余光瞥见正堂不知何时挂上了奶奶的相片。她很快认出那是全新的,是小像放大后的样子。
她略微犹疑,而后拽住门环,谁料闭合的瞬间,雷明的手突然伸进。
她心惊,连忙松开,一句夹到没有硬生生滞在嘴边。
疼痛难挨,雷明却恍若未觉。他掰开门,高大的身躯挡住灯光。
“把你的东西拿走。”他声音愠怒,五官埋在厚重的阴影里,让人看不分明。
初五那天的雨一直下到初九才停,尽管如此,胡汉家的灶头也没断过炊烟。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不止一次提议去镇上或县里的饭店招待亲戚,但母亲守旧,说拜年必须得在家吃饭,就坚持和清娟全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