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在皮罗多书房和他太太卧房的背后,从楼梯那边进出,装修的格局是所谓路易十四式,摆一架蒲勒座钟,几口黄铜和螺细嵌花的酒柜,糊壁绸上钉着铜帽钉。
三个人心花怒放,快乐得无法形容。皮罗多太太回到寝室的时候,丈夫送的镶花边樱桃红丝绒衣衫,已经由维奥尼轻手轻脚的放好在床上;等她一发觉,大家更是说不尽的高兴。
公斯当斯对葛兰杜说:“先生,你做了这个工程,名气可大了。明儿晚上我们有一百多客人,他们都要称赞你呢。”
赛查道:“我一定替你扬名。来的都是商界中的头儿脑儿,你一夜工夫出的名胜过你盖一百幢屋子。”
公斯当斯激动之下,再也不想到费用,也不想批评丈夫了。那也是有缘故的。她一向认为安赛末聪明绝顶,能干非凡;当天早上他送埃罗与莱安特的版画来,告诉公斯当斯护首油必定成功,他正在拼命的干。这个情人还担保,皮罗多这回摆阔虽然要花很多钱,但他在头油上分到的赚头,不出半年就好抵销。公斯当斯提心吊胆了十九年,能够无忧无虑的快活一下,哪怕只有一天也是怪舒服的;因此她答应女儿再也不开口扫丈夫的兴,自己也决意痛痛快快的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