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手足无措地站着。
她不知道是否能打破这种静雅的气氛。
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慎妃……来了便坐。”皇帝看到了念儿。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他抬眼便见念儿呆呆地站着,差点脱口便要问罪。
问她可知宫中规矩?可知见君行礼?平日里看的书,都看到哪里去了?
但又忽然想起,周围还有旁人。
于是,他刚起了话头,便僵硬地停住,改口说赐座。
“是臣妾的不是。”慧妃一边笑着对念儿道歉,一边招呼四周的宫人,为念儿搬来一张椅子,“是臣妾邀慎妃姐姐来品茶,让姐姐久等,倒是臣妾这个做主人的怠慢了。”
“秋日里,菊花与螃蟹最配,陛下今日来,是要与臣妾一同品茶吃蟹,姐姐来得可巧。这是臣妾家里从江楠楠捎来的蟹,膏肥肉细,吃起来最鲜美不过。”
慧妃笑吟吟地说。
她这一番话,虽然并无虚报,但也藏了些实情。
皇帝今日亲临蕴华宫,其实是慧妃相邀。
他认为,宫中女人,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而慧妃于文人雅趣一道,确实是颇有造诣,且确如同她父亲所说的一样,她见识广博,对事物有些自己的见地。相比于其他人,话虽是同样的多,却尚可一叙。
因此,只要他心情不错,便不介意满足慧妃的邀约。
但他也不至于主动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