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普图诺夫勉强站了起来,但他却感到自己好像摔断了筋骨一样,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向路基走去……
“您到底愿意出多少啊?”库查佩托夫追问道,“我只要您一张面值二十五卢布的票子……但还有一件事想求您,您能否在您的车站上为我侄子找份小差事儿……”
虽然库查佩托夫的声音很大,但是舍普图诺夫却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勉勉强强地走进值班室,一头倒在了床上。第二天早晨,他却丢失了他那顶制帽和一块肩章。
他至今仍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悲?伤
格里戈里?彼得罗夫是一位优秀的旋匠,他在当年的加尔钦乡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时他的糊涂也是出名已久的。此刻的他正赶着一辆雪橇送生病的老伴去地方上的自治局医院,这段路大概有三十多俄里,而且路面很糟糕,就连公家的邮差都很头痛走这样的路,这样的路让旋匠格里戈里这样的懒人来走,可真是举步维艰。迎面吹来一股刺骨的寒风,飞扬的雪花落在脸上,好像刀割一样。雪越下越大,已经分不清是从天上落下的,还是从地上刮起来的。眼前除了茫茫大雪,还是茫茫大雪,田野、树林,就连电线杆也都被雪覆盖了。强劲儿的寒风袭来,格里戈里的车轮被深深地埋在了大雪之中,那匹瘦弱的老马步履艰难地向前移动,拔出深雪里的腿,走上一步,再拔出深雪里的腿,再走上一步,吃力极了。旋匠急着给老伴看病,焦急地挥打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