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染悲催地肿了一只眼,铜镜里的自己,跟个猪头三没区别。
“眼看就要到皇宫,总算醒了。”白芷松了一口气,篦子缓缓地从发根梳到发尾,给顾柒染绾着长发。
马车颠颠簸簸,窗边的珍珠流苏清脆作响。
“我们这是去哪?”顾柒染完全没有从马厩到马车的记忆里出来,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白芷瞥了眼马车外,故意扬起了音调,“殿下!咱们这不入宫敬茶么!王爷虽说不是皇族血统,然也是半个皇家子嗣,位高权重,理应敬皇上喜茶的。”
这话说给自己听的,顾柒染明白,但更重要的是, 白芷不耐其烦地腔调“公主”的身份。
她那倒霉公主,埋在后院了,白芷的说法是,天降巨石砸碎了喜房的屋顶。
顾柒染额角黑线,从铜镜里看白芷的脸,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对你家主子就没有感情吗?”
夏朝七公主也太倒霉了,远嫁和亲,成为安邦交易也就罢了,还摊上这么个丫鬟!
“你懂什么?”白芷不屑揶揄,“殿下是为夏朝祭天,只要黎明百姓安居乐业,公主在天之灵应当瞑目。”
大局为重是吧?
道理顾柒染都懂,还不是主仆感情凉薄,tui!
她只敢在心底吐槽,白芷武力值爆表,马车停下来,车外有小厮传声,“王爷,请下马转玉撵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