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动地抱住他亲吻了一下,声音响亮,也让他脸上受挤压的部位一个星期后才消肿。
“对不起阿拉没想到会伤害侬。”当晚她就向他道歉,“可是比起侬过去对阿拉的伤害……那些让阿拉在夜里流泪不止的时刻……我们两个就算是扯平了好伐?以后阿拉就知道了,阿拉再万一忍勿住吻侬时一定会温柔一点点儿。”
他能说什么?何况她又说起上海话来了,何况从她的眼神里他又看到了那种真实人类才会有的痛苦。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好在只剩下一个月租用期。不久就可以分手了。当然他还要再租用一台新的,但下次他会要求出租公司租给他一位男性迭代机器人。
夜里,她只穿睡衣溜进了他的房间,上了他的床,紧紧地——这一次是尽可能温柔地——拥抱他,试探般地、小鸡啄米似的亲吻着他的唇,用一种失恋中的女生才会有的嘶哑的、呻吟般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