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注定是全然长歪了……
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颓废的疯子,在颓废的腐烂中,希望整个世界都跟着他一起烂掉的疯子。
时宜回味了一下他刚才的“野种”二字。
说起来,虽然是兄弟,谢列文与小主教的区别可不仅仅是性格上这一点,从外貌上看,外人大概是很难相信这两个人有血缘关系的。
时宜的目光短暂地在谢列文殿下狭长的眉眼处停顿一下。很深刻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配合他形状平顺的直直一条长眉,若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登台演一出永驻爱河的深情戏码,没有人会质疑他眼中氤氲的情意是假。
小主教的五官同样出色,但完完全全是另一种风格。
再结合他憎恶不屑的“野种”二字,时宜心里有答案呼之欲出。
图尔斯哪怕是王室也遵从着一夫一妻,可是情妇与情郎这样的角色,在名利场与权力场的中心,永远不是稀罕事。
可是让一个私生子去担任教廷最崇高的主教一职?时宜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这究竟算作国王陛下对私生子格外的偏爱维护,还是……
但疑惑没有持续太久。
被勾起了心事的皇储殿下情绪薄发,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在指尖灵巧地转动着反着薄亮寒光的匕首。
时宜几乎怀疑,不需下一秒,这匕首就会以同样灵巧的姿态,来割断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