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岳?”哥尼喃喃地说。
“我们的证据就是岳亲手写给我们的信,他在信中承认了他的变节行为。”保罗说,“我用我对你的爱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就算待会儿我把你杀死在地上,我也仍将保留自己对你的这份爱。”
听到儿子说出这番话来,杰西卡大为惊讶,他对人性的深刻了解和洞察一切的聪明才智让杰西卡震惊不已。
“我父亲在交朋友这方面很有天分,”保罗说,“他的爱给得很谨慎,但从不会给错对象。他的弱点在于他错误地理解了恨。他以为任何一个仇恨哈克南的人都不会背叛他。”他看了母亲一眼,又说:“这些她都知道。我已经把我父亲的话传给她了。父亲要我告诉她,他从来未曾怀疑过她。”
杰西卡感到自己快要失控了,于是咬紧下唇。她能察觉到保罗僵直的躯体和生硬的口气,意识到他为说出这番话来,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面对深藏在心底的伤痛啊!她想朝他奔过去,把他的头搂在胸前,那是她以往从没做过的事。但勒住她咽喉的手臂已经停止了颤抖,锐利的刀尖一动不动地紧紧抵在她背上。
“一个孩子一生中遭遇到的最可怕的一刻,”保罗说,“就是发现他父亲和母亲共同分享着一种他永远无从参与的爱。这是一种损失,也是一种领悟,也就是:世界分为这个人的世界和那个人的世界,我们总是独自生活在我们自己的世界中。这一顿悟自有其真实性,让人无法回避。当我父亲提到我母亲时,我听出了他对她的爱。我母亲绝不是叛徒,哥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