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
纪念这三天没有去医院看望Able,那晚的深夜谈心,现在想来,有点像一个并不太真实的梦,他们都是内敛寡言的人,却无意识地触碰到了彼此内心的某一角,这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给他打过一个问候电话,寥寥数语就结束了通话。
她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晚上洗澡时,她看着膝盖上还未消退的一点青紫,恍惚间,想起Able为自己处理伤口时的样子。他低着头,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他神情专注,动作很轻柔,床头上的灯光昏黄,把他的侧脸照得格外温柔。
他用棉签沾消毒水轻轻地擦在她的伤口上,抬头问她:“疼吗?”
从未有一个人这样悉心照顾她,连纪时天也没有。
6月8号,林喜儿高考。
前一晚,她打来电话问她:“念念,静微姐说你很久没去她那儿了呢。”
“最近都在忙学习,你也知道,我九月份要入学。”她没有和林喜儿说在餐厅遇见的事,怕她担心。
林喜儿松了口气:“没什么事就好,我高考一结束就去看你。”
“你好好休息。”纪念拒绝她。
高考绝对是件劳心劳力的事,以前班主任常说,千万人过独木桥,不死也要脱成皮,哪有轻轻松松的荣耀和成功。
为了不让林喜儿担心,翌日,纪念就去了沈静微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纪念照例去沙发上坐着,沈静微的工作桌对面有一张小躺椅,按说,那才是专门为来咨询治疗的人准备的,可纪念却有意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