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我与他趣味不同。我非常喜欢《托姆·琼斯的故事》 ——旧译《弃儿托姆·琼斯的故事》①——可斯穆雷不喜欢。
“蠢透了!这个托马斯管我什么事?跟我有什么相干?要不别的书……”
有一次我对他说,据我所知还有一些书,地下出版的,是禁书,只能夜里,待在地下室读。
他瞪大眼珠子,翘起了小胡子。
“说什么?你不是在骗人吧?”
“我没骗人,忏悔时神甫问过我。之前我听说过,也见到过有人边读边流泪……”
厨子眼睛盯着我的脸,问:“哪个流泪?”
“一个听书的女人。另一个女人吓得跑开了……”
“你醒醒,别做梦了,”斯穆雷慢慢地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当然啰,有的地方……会有只能私底下看的书。不可能没有。我活了这么多年,加上我这性子……可……”
他可以滔滔不绝说上整整一小时……
我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读书,看到书就高兴得不行。书上写的和生活上遇到的多么不一样,书籍令我心情愉快,而生活却越来越沉重。
斯穆雷也爱上了听我念书,常常让我放下手头的活,念书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