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突然伸出手,大叫道:“你们闻闻,这上面还有血腥气,是顺姬的血呀!”
三个年轻人都听呆了。
“我在朝鲜四年,出了名了。八大功,七大过。功就不说了,这七大过,有五大过和顺姬有关。那可真是个奇女子。五一年秋天,我负了伤,住在人民军一个后方医院。顺姬那时不过二十出头,在一个妇女志愿服务队里。我早就是战斗英雄,胸前挂满了奖章,又是第一次负伤,又稀奇,又惹眼。咋说呢?人有了病,这心事就不静,东想西想的……后来我出了院,心想太孟浪了,总算回了队伍。谁想顺姬又到前线来看我。她前脚走,我就从连长降成了战士。团长说:参加革命五年,改不了这身匪性,这是支援世界革命,不是演拉郎配,立功赎罪吧。后来,我先后调换四个部队,都叫她找到了。这也是天意。板门店谈判后,战火就熄了,我又成了连长。我想自己四十出头了,能带顺姬回来,也不枉出来干了几年。五四年春天,轮到我们回国。一纸命令下来,不准带朝鲜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一下子就掉到冰窟窿去了。后来,顺姬想出个办法,叫我把她装进大木箱中,当军械行李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