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短的回复令周璐尔欢呼雀跃,就像一个追星族得到偶像的一个签名、一个眼神交汇的挥手。如果能和李颜多探讨探讨就好了,她这么想着,以前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有了更多严肃探讨学术问题的邮件往来。她甜滋滋地往下看,为她们之间的一致见解和共鸣感到高兴。但渐渐地,邮件的风格变了,变成了尖锐的质疑与争议。
“李教授,你上封邮件说的多重人格诱导实验十分具有开创性,但我必须说,这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开创方向。且不说这个实验风险过高,一旦失败会对被试造成永久性伤害,就算它成功了,如果证明了你的假设,具备多个人格的个体将具有更高的效率,我们就是彻底将人格工具化了。那么人格的意义是什么呢?人类自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从古希腊起对自我的哲学思辨到近现代不同心理学流派对人格存在意义的构建都会沦为一筐废纸。我们要去哪里找寻我们生为人类的立足之处呢?”
“周老师,我认为你信中透露的担忧不过是对新技术变革的抵触情绪,但是变革总会发生的,不管是技术上,还是人心上。我们不该因为恪守传统而错失技术发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