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前,从宋玉《高唐赋》中走出的神女,立即死了。宋玉的高唐梦,曾经是一个美的极限,从那以后,中国每一个飘载着女性的想象似乎都再也飞不过神女高唐的高。已经晚到1982年了,参加秭归诗会的当代诗人们船过巫峡巫山下,我发现,就没有一个现代眺望不顿时掉进宋玉高唐的古典里。但是在她的面前,巫山云雨藏着的,不过是一块又瘦又冷的石头。一个已经够了。望夫石,神女峰,阿诗玛的黑色石林……我的土地,再也负担不起一个冰冷成石头的期待和呼唤。这块土地背着太多无思又无梦的石头的沉重。更不用说还有多得无可计数的神们的碑,佛们的塔,帝王们的陵墓,和倒在荒草中的一朝又一朝宫殿的断柱了。她改变了宋玉们的美学。代替宋玉们缥缈在山山水水间的幻影和无望的守望与无期的期待,她的形象把现代美学带给了长江和黄河,燕园和清华园,王府井和南京路。作为我的纪念碑,代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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