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将鸡肉羹端出来时,不经意间触碰她的指尖,那上面都是冻疮膏的味道。
她生了冻疮,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没法去向管事的或者军医求助,徒增侮辱罢了,只得每日去山上寻治疗冻疮的草药,然后回来用开水煮了替她泡一泡手。
这样好的冻疮膏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哈丹虽未亲眼看见,但从小在狼族生活的本能,让他嗅觉异常灵敏,很快就嗅出了满都拉图的味道。
这味道很淡,但是冲击力却足够大,让他一瞬间便觉得灰心透顶。
“娜仁。你今天去了哪里?”
娜仁听见他在同自己说话,正在低头往嘴里送些鸡肉羹,恋恋不舍的抬起头,嚼得两腮都是满满登登。
像只松鼠。
“去军帐里做事。”她将鸡肉羹吃干净,才恍然间想起他好像也没有吃饭呢。
真的是被饿昏了头了,想要问一问他,还未开口,他便又说了一句,“做什么事?”
除了打扫还能有什么事?
这话问的古怪,娜仁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哈丹嗅着这味道,只觉得心一点点往下沉,直沉到深不见底的谷底。
平常她也在军帐里做事,但从不会有这样浓郁的味道,如今手上和身体上都是,大概是做了什么举止亲密的身体接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