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诚心实意的样子,夜晚烟禁不住有些语塞,“那你,不嫌弃我是女子吗?”
大元还好,女子也有学习的机会。可在千周,女子至多只能在府中读书,极少有跟男子一起上学堂的。
温梓言笑了笑,不以为意般,“谁说女子就不能读书上学堂?”他转过身,朝着后方竹林走去,边走边道:“这圣人教书,讲究的也是有教无类,怎么就能以男女之风而辨?”
夜晚烟目光闪动,也缓缓跟了上去,“可我听爹爹说,圣人也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圣人讲究仁者爱人,这女子说的是品行不端的下仆,不过是后人以讹传讹,借机贬低女子,又何赞扬母亲之伟大?”
温梓言微眯起眼,回头道:“姑娘潜心向学,更比那手握书卷却满心污秽的人高尚不知多少,又岂能‘难养’?姑娘这般的妄自菲薄,实在不妥。”
温梓言一言一行就温润平和,夜晚烟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先生之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听人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概‘歧视者见歧视’,也是这个道理了。”
“未必然有些歧视者,自己生来得天独厚,习以为常的尊荣权贵握在手中,对人呼来喝去颐指气使,自以为站在公理上评价理论,实际上……这也就是一种歧视、一种傲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