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飞驰驶入站台,又是下班时间,我随人流挤进去,拉着扶手摇摇晃晃,拿着一本口语教材看,为了更好地与美国人说话。
忽然,我看到了盲姑娘。
已有两三个月没见过秋波,她还是脱俗不凡的样子,与周围匆忙疲惫的人相比,就像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她收起导盲杖坐在别人让出的位子上。我急忙挤过去轻声说:“你好,还记得我吗?”
“你是——”她皱起眉头想了想,“高能?”
“是!好久不见!”
没想到隔了那么久,她还能记得我的声音,也许耳朵的记忆也是有天分的。
“最近两个月,都是哥哥开车送我去电台,所以我们在地铁碰不上了。今天,正好他有事过不来,只能我自己去了。”
“你还有哥哥?”
“自从小时候爸爸妈妈离婚,我跟着妈妈,哥哥跟着爸爸,我们就很少在一起了。”
“对不起。”
说着已经到站了,我小心地陪她下车,不时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她——真可笑,她根本看不到我,干吗不大胆地盯着她?可我就是不敢,仿佛只要盯着她的脸,就是欺负她是个盲人。是我仍旧过分缺乏自信,还是她天生丽质,让我自惭形秽?
“最近过得怎么样?心里还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