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最稀奇的是东部未竣工的第三洞。此洞又名灵岩,传为昙曜的译经楼,规模之大,为云冈各洞之最。虽未竣工,但可看出内部佛像之后,原计划似预备凿通,俾可绕行佛后的。外部更在洞顶崖上,凿出独立的塔一对,塔后石壁上,又有小洞一排,为他洞所无。以事实论,颇疑此洞因孝文帝南迁洛阳,在龙门另营石窟,平城(即大同)日就衰落,故此洞工作,半途中辍,但确否尚需考证。以作风论,关野、常盘谓第三洞佛像在北魏与唐之间,疑为隋炀帝纪念其父文帝所建。新海中川合著之《云冈石窟》竟直称为初唐遗物。这两说未免过于武断。事实上,隋唐皆都长安、洛阳,绝无于云冈造大窟之理,史上亦无此先例。且即根据作风来察这东部大洞的三尊巨像的时代,也颇有疑难之处。
我们前边所称,早期异国情调的佛像,面容为肥圆的;其衣纹细薄,贴附于像身(所谓湿褶纹者);佛体呆板,僵硬,且权衡短促;与他像修长微笑的容貌,斜肩而长身,质实垂重的衣裾褶纹,相较起来,显然有大区别。现在这里的三像,事实上虽可信其为云冈最晚的工程,但像貌、衣褶、权衡,反与前者,所谓异国神情者,同出一辙,骤反后期风格。
不过在刀法方面观察起来,这三像的各样刻工,又与前面两派不同,独成一格。这点在背光和头饰的上面,尤其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