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这一想法与康德的“图式”联系起来,我们将会看到两者之间的更多的相似之处。因为在康德看来,当想象力为概念提供图像(形象)时,“图式”(亦译图型,schema)也就产生了;“一方面是理智的,另一方面是感性的。这样一个表象就是先验的图型”[28],即意象(图像)与图式(图型)紧密关联。正是这种关联性,人们才能通过图像而达于图型,又通过图型而达于概念。认知语言学家莱科夫等人认为,“意象图式”(image schema)既有“意象”成分,又有“图式”成分,是对表象、心像的抽象与概括。这是对康德图式说的发挥。
凭借着认知心理学、人工智能以及认知神经科学的相关研究成果,“基于模型推理的科学认知论题”使人们对于模型在科学认知中的作用有了新的认识。该论题的目的是要为各种科学推理活动提供认知机制的解释。[29]它表明在传统的科学推理形式之外,还有一种与意象的、空间的、模型化思维活动相关的推理形式。这种推理形式能够处理非言语表象操作,能够将形象化的思维过程设计为适合操作的逻辑系统。因而也可以说,基于模型的推理是适合于从相似性出发进行创造性思维,进而成为新理论发现的重要工具。[30]例如,本人基于“类脑模型”而对人类科学认知结构进行的思考,就充分利用了这一推理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