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雪娘子这辈子,连二十斤的米也不用扛。”这是高承钧在说。
“总有别人照顾不到的时候,就如眼下,高家哥哥不得不离开她。没有人为雪娘子扛米,雪娘子就该饿死吗?”阿满问。
“她已经扛得太多了。”高承钧加重口气。那是阿满听不懂的事情。
雪信听到这里便不高兴,她把那段声音推远了。
她又捕捉到苍海心的呓语。苍海心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讲述的是世间的真实事件,只是感情充沛地向另一个人交代他的梦境。而另一个人是个固定的讯问者、记录者。
苍海心:“我总是梦见雪信,这不对劲。”
女子劝慰:“少主总是想着新乐公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什么不对劲。”
“我梦见她用针刺我的翅膀。我醒来时,手臂上就有一个刚结痂的针眼。我梦见自己被拷在木桩上,四周是朱砂粉洒成的大幅符咒,醒来我就觉得自己躯体沉重。她用一把刻着符咒的匕首划伤我的翅膀,我醒来时胳膊上有一条血痕。我反复梦见雪信对着我咔擦咔擦地摆弄一把大剪刀,对我说着什么,但是口型太复杂,我没看明白。”
“新乐公主在说,少主还不进安城解救她于水火,她只有用那把剪刀自裁了。”那女子说。
可是雪信明明对那只海东青摆出威吓姿态,说的是“你不退兵,我就剪掉你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