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含着热泪,伏在地上向宋摘星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
宋摘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完全惊住,探着头看她,“你,你起来。”
秃头女人仍旧跪着,慢慢卷起自己的袖管。一对如玉的胳膊上全是红紫色的伤口,有的甚至出了脓,被碘酒覆盖着。除此之外半愈合的伤疤更是不计其数,看得宋摘星心惊肉跳。
“我二十五岁得了这个病,妈妈为了筹钱看病卖房卖血,刚过五十岁就活活累死了。”她深呼一口气,声音渺远。
“刚病的那几年,老公还算照顾我,可时间长了连他都厌倦了,带着不到四岁的女儿就离开了我。后来我爸……我爸拖着一条瘸腿,带着我跑遍了全国所有的医院,断断续续地,在不同医院里待过几个月,待过几年,都没把病看好。
后来我就疯了,连我爸都不认识,最严重的一次把我爸的一只眼睛都挠瞎了。我爸就那么忍着,一句让我难受的话都没说。没钱的时候我爸就睡大街,大冬天雪下了几丈厚,我爸就躺在雪地上,眼睛上敷着雪,能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