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对高献之的谨慎不以为然,也不好嗤笑,便辛苦忍着,看到诸事齐备才施礼退出去,留着伊斯克亚在旁照看炭火。
两个时辰后,高献之走出来了,双颊红润,容光焕发,捋着他的几绺黑须:“我在浴盆里睡着了,一场好睡,不是伊斯克亚叫我,我还不想醒过来。”他抬起双手观看,“好像是白了些,嫩了些。伊斯克亚,你说是不是?”
伊斯克亚点头:“这个法子真是不错,看来郡主是真心的。”
雪信立在花房门前,垂手长揖:“假如时间倒退二十年,高节度使定是英姿勃发、英气逼人,高承钧又算什么呢,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
高献之哈哈大笑,钻进柜中密道的时候还在笑,甚至盖上柜底板也还能隐隐听见地道里笑声回响。
送走人后,雪信转过身,花奴已立在习舞台下,亮晶晶的眼睛里是对世事杂缠有了了解,但真让她讲,她又什么都不懂,毕竟卸去秾艳装扮,她终究是个身量还未长足的半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