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已经看见了陆景行,但坐在椅子上的金老则沉默了好半晌,才终于摆摆手示意副官先出去。
等副官出去,关门声传来,金老才转动椅子,一双因为岁月的磨砺而浑浊,却又比普通老人不知道锐利了多少倍的眉眼,缓缓落在陆景行笔直的身躯上。
陆景行微微一怔,又迅速绷直了身躯,“金老,您找我有事?”
“电话里不好说,就亲自来跑一趟了。”
陆景行的态度不卑不亢,倒让金老前一刻还在沉在眼底的锐利稍稍缓和了一点。
但看着陆景行,他已经长满了皱纹的脸上仍旧是严肃的,“坐!”
这一帮老头子,就陆景行经常见到的几个,几乎到了这个年纪,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棱角。
除非,遇到的事情极其严重的时候。
而此刻金老的态度,大概就是那个严重的时候。
陆景行有自知之明,就算金老让他坐,他也果断拒绝,“我站着就好。”
金老瞪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错了?”
陆景行没有吭声,微微低着头,让人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金老远远看着他,半晌又一声冷笑,“还以为你知道自己错了,看来你这是打算跟我倔到底了。怎么?还觉得自己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