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瞧见莫雷尔转过身去,在等待什么。
的确,年轻人十分惊讶,他看到送他上岸的人没等他付钱就离去。他甚至听见救生艇返回游艇的桨声。
“哦!对了,”伯爵说道,“您是找那些水手吧?”
“当然了,我还根本没有付钱呢,他们怎么就走了?”
“这种事儿您就不必操心了,马克西米连,”基督山笑道,“我同船员有协定,凡是来我岛上的客人,坐车乘船一律免费。用文明国家的话来讲,我是预订户。”
莫雷尔诧异地注视着伯爵。
“伯爵,”年轻人对他说,“您可不像在巴黎那样子了。”
“此话怎讲?”
“没错,在这里,您开口笑了。”
基督山的额头一下子又阴沉下来。
“您是该这么提醒我,马克西米连,”他说道,“又见到您,对我是件乐事儿,但我都忘记了,任何乐事儿都是短暂的。”
“哎!不对,不对,伯爵!”莫雷尔高声说道,同时又抓住他朋友的两只手,“正相反,您笑吧,您高兴吧,您就以无动于衷的态度,向我证明只有心里凄苦的人,才觉得生活悲苦。啊!您慈悲为怀,您心地善良,您品德高尚,我的朋友,您是要让我鼓起勇气,才装出这副高兴的模样。”
“您错了,莫雷尔,”基督山说道,“刚才我的确很高兴。”
“那您就是把我本人置于脑后了,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