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节骨眼儿上,他突然想起来乱葬岗之前算的那一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凶,我这次是不是算准了?”
李怀信真想抡他一巴掌:“你算没算准都是大凶,从没有过吉卦。”
要让冯天算命的话,保准人人都是短命相,五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还胆大包天地算过掌教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结果掌教不仅安然无恙地见了五年第二天的太阳,还在继续见。在算卦这条道上,冯天一直是在打击中成长,早就穿了套护心的铠甲,面对任何人的嗤笑,他都是无坚不摧的,甚至没了受辱受嘲的概念,习以为常,麻木了。冯天自己心里也有数,十六岁之前他也倔过,自暴自弃的时候拿着五帝钱去买阳春面,但朝代更迭,时下用的已是大端王朝的货币,那五帝钱花不出去,他又乖乖地揣回了太行。那次他刚算出大师兄秦暮要在深冬暴毙而亡时,大师兄就突破了两重修为出关了,再次失算的冯天心情沉到了谷底,李怀信终于站出来说了句人话:“你很想那个假正经死吗?你能比我还烦他?我都没想他去死呢,你这算不准也是好事,不然整个太行山都成坟场了!积点德吧,以后别算了,跟我修剑去。”冯天就这么被李怀信拐跑了,从此李怀信也跟三师叔结下了抢徒弟的梁子,在太行山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