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废话。”他说。
“不,我不这么想。”赫麦妮说。
“那你赏识谁呢?”
“我都欣赏。巴恩斯是先驱。而且我对意大利感兴趣,对它正兴起的民族意识感兴趣。”
“那我希望意大利来点儿不同于民族主义的东西,”伯金说。“特别当它的民族主义仅仅意味着一种工商意识的时候。我讨厌意大利,讨厌这民族主义的喧哗。而且,我觉得巴恩斯并不专业。”
处于敌对状态的赫麦妮沉默了一会儿。然而不管怎么说,她又让伯金回到了她的世界!她的影响是多么微妙,似乎在瞬间就能把他过敏的注意力全都引到她这儿来。他是她的人。
“不,”她说,“你错了。”然后,一阵紧张攫住了她,像是从神谕中受到启示的女巫一样,把脸一仰,狂喜地继续说道:“桑德罗写信说,他受到了最热情的欢迎,所有的年轻人、小伙子和姑娘都[2]——”她用意大利语说着,好像她是用意大利人自己的语言在思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