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在法国与瑞士都不得安宁,最妥当的莫如一只脚伸在瑞士一只脚伸在法国,或更好是如服尔德所说的有四只脚。在日内瓦湖畔有两座别墅,在边境上再有两座,那么一有警报立刻可以逃跑,声辩,静待风浪的平息。凑巧在靠近日内瓦的法国边境有两块田地出售,一处是多奈伯爵的食邑,连着一切贵族的特权出让,还有一处是法尔奈(Ferney)宫堡。他把两处一起买下,他的阵地便如狡兔三窟般布置周密了。“我左脚踏在于拉峰上,右脚踏在阿尔卑斯山巅,阵地的前面是日内瓦湖。一座美丽的宫堡在法国边境,一所隐居的精舍在日内瓦,一个舒适的住宅在洛桑:从这一窟到那一窟,我终可幸免君王及其军队的搜索了吧!”
一四 法尔奈的生活
差不多一切伟大的人物,一生中总有一个时期的面目对于后世的印象特别显著。传说中的拜仑是一八一二年代美貌的青年,而非勃梨辛顿夫人认识时的成年人,头发稀少,未老先衰的模样。托尔斯泰是于思满颊的乡下老翁,穿着粗劣的工衣,腰里束着一条阔带。传说中的服尔德是法尔奈时代的狡猾老人,正似乌同所作的雕像,嬉笑怒骂的神气,痩削的个子,象一座祜朽的骸骨,在大理石的衣服下面伛偻着,但象一根伛偻着的弹簧随时会跳起来的样子。在法尔奈的二十年中,服尔德都象快要老死的神气;其实他终生都如此。“他老是怨叹的徤康,耐得住最繁重的精神工作而受不了任何过度的疲劳,倒是他最会运用的宝贵的倚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