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岩作肃然起敬状:“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姑娘多珍重。”
“你!”杨桃被他噎得够呛,欠身又想拿酒,丁岩却认输了,“你说得对,没什么女人对我好成这样,纵横酒坛不算本领,叱咤情场才是高人,我愿赌服输,他赢了。”
“当真?”杨桃看住他的眼睛,他顶多二十一二岁吧,衬衫是黑色的,眉毛是黑色的,头发是黑色的,夜也是黑色的,但他看起来,却比金子还璀璨,笑得明晃晃的,“你转告他,我对他的女朋友没太大兴趣,她不属于我,但能不能回心转意,就靠他自己了。”
恶人自有小鬼缠,见赵蜀黍人事不醒,杨桃无心恋战:“你说话算话。”
“算话。”丁岩侧过头,吩咐身旁的小弟,“去拦辆车,送他们走。”
这老大当得有范儿,准是个发哥迷。两个小弟把赵蜀黍架进了出租车,司机老大不情愿地叫唤:“哎哟别弄脏了我的车!”
杨桃往副驾驶里一坐,向司机说了地址,她听母亲说过,小妹每天中午都往研究所送外卖,那里准有赵蜀黍的熟人,余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出租车绝尘而去时,她摇下车窗,看见丁岩正望向她,微微有一丝出神的样子,不言不语地,只是望着她。她别过脸,跟司机说:“开慢点啊。”
十七岁的初秋,杨桃放了米粉店食客价值一百块钱的鸽子,客串了半场“情深意重生死追随”的伪黑帮罗曼史,喝了一斤三两酒,并且,认识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