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娜缠着他的脖子:“我不,我不嘛!”
李云朋感觉,她的死缠像条无形的锁链,拖着他的身心往下沉,往下沉,使他无法挣脱……
事过以后,李云朋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心里也有些空虚。他甚至想哭,可是他早已经过了哭泣的年龄了。
王银娜的头贴在李云朋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下来,说:“看你累的,恨不得把我吃啦?”
“好了这一次,我们等了二十年。”王银娜又陶醉地说。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年轻的二十岁。”王银娜说,“给你说个笑话,你们男人二十岁是奔腾,三十岁是日立,四十岁是正大,五十岁是松下,六十岁时是微软,七十岁是联想。这都是李长生说的。”一提到李长生,李云朋忐忑不安起来。他说:“银娜,对不起,都怨我没有把握住自己,我也对不起长生。”
“我愿意!”王银娜说,“我什么也不图你的,你也不必有负担。李长生他在外面包二奶,搞妓女,是他对不起我在先,我这叫还以颜色!”
李云朋既觉得自己很龌龊,又对未来感到恐慌。对于旧日恋情的怀想和现实道德的矛盾判断,使他突然有了一种坍塌的沮丧。他说:“银娜,这是我来海平的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还是以朋友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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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云朋返回海平与岳父道别。岳父是个好老头儿,他从不以长者的意志强加与你什么,他称赞李云朋工作有魄力,但他也婉转地问他愿不愿意去香港办事处工作,杨岚不时在旁边掐他,那意思让他答应下来。李云朋心里很乱,他边扶着岳父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吧!”骆振江赶了过来,一见李云朋扶着岳父在走,就对杨副主席说:“您老好福气啊,真是一个姑爷半个儿啊!”杨副主席笑笑说:“咱俩岁数差不多,但论身体我可就没法跟你比喽!”送走岳父,李云朋想起昨晚的事很愧疚,有些不敢和杨岚在一起。他借口工地忙,径直回到了龙化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