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太有才了。在藏人面前唱长短句,你可真是敢露怯呀。”
“妹妹,哥哥我就这点爱好。出去拍片子,也没遇着个美女,远远地只听到些野歌子,多唱两遍,就记住了。哎呀,这人要是记性好,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两人说着笑着,一前一后进了厨房。看到明珠在寒碜杨帅,我的心已经不疼了,不仅不疼,还很舒坦,便靠在楼梯上看他们打嘴仗,享受着这只有三个人全都在家时才有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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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城北的画家村,几十栋两层小楼里的一栋——兰花苑——一个很有格调的名字。我上大三时第一次看到这栋别墅的名字,便蓦然想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便记牢了的一首古诗:“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作者记不得了,好像是元朝的一个不太有名的诗人写的,但诗却记得一字不差,我敢打赌。
兰花苑的楼上一溜儿三间,宽大、向阳,是专门的画室。楼下是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外加鸽笼子似的三间卧室。我大三的时候就搬过来了,和两个高年级学长合租。他们为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收入比较稳定。那年我为鲍勃画了一批西南民居,挣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是响当当的职业画家,可以闯江湖了,甚至还斗胆向喜欢仓央嘉措情诗的班花表达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