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个亲娘唻,可累死我了。”他又叫唤了一句。
他说完这话便把肥胖的身子往旁边灵活地闪了一下,好让出空来让桂卿接手。看他那疲劳和厌倦到极点的架势和神情好像把喝醉酒的老板田福安控制住远比杀一头猪或者宰一头羊都费劲。当然,对于整日里挥舞菜刀和炒勺的他来说,拿住外强中干的色厉内荏的田福安还是不成问题的。况且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樱村人,他也早就清楚地知道田福安两口子干仗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种让外人从表面看上去好像这个架打得很是恐怖很吓人,而实际上最后往往又死不了人的套路。换言之,他们两口子打架这个事在这两个庄的兄爷们眼里都已经形成一道隔三差五就能免费欣赏到的靓丽风景了,这道风景甚至连他这个厨子都看腻歪多时了,所以他根本也没把这个事当回事,反正又死不了他。
桂卿上前一把抓住田福安的两条光胳膊,迅速地将他的两个大手死死地拧在一起,然后又用身体顶着把他往睡觉的屋里押去,就像押一条还没完全咽气的依然在进行垂死挣扎的癞皮狗一样。这个时候田福安的疯劲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因而比较好收拾,所以桂卿最后没费什么劲就把他给弄到床上去了。那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床被田福安死沉死沉的身子猛然一压,马上就厌烦地晃了两下,便忍气吞声地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