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也能卖钱?”
“能呀,一斤碎玻璃能卖四分钱呢!”
“那,上哪儿去捡呀?”
“垃圾站啊,建筑工地啊,有时能捡到,有时捡不到。我常捡碎玻璃卖。卖两斤就能买一本作业本。”
“你为买那瓶酱油,捡了很多吧?”
她用她细长而娇嫩的手指轻轻触摸我腿上的伤痂。我看得出并且相信她那绝对是情不自禁。她似乎想要通过她的触摸使它消失。
“我得帮着干活儿了!”我难为情地放下了裤筒儿。
“你真是个古怪的小孩儿。你觉得你自己古怪吗?”她低声问,显得严肃。
我摇摇头,拿起锤,钉“板障子”去了。男孩儿天生是男孩儿的朋友。她的两个弟弟没用谁吩咐,便主动成了我的助手。她则成了她姥爷的助手。他锯,她压住木板。
“你几年级?”双胞胎中的一个问我。
“二年级。你们呢?”
“才一年级。”另一个回答,瞧着我那种目光,似乎对我这个比他们高一年级的小学生不无恭敬。
“那,你是二年级入的队吗?”
“二年级?那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