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哈萨尔轻声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小王在扎木合村找到晋王殿下时,他便已是如此,谁也不识得,连他自己都不识得,小王还诧异呢。亏得小王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不然,还真认不出他来。这些日子一路南来,小王与他说了好些话,他这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赵绵泽微微抿唇。
世上玄妙的事,他听过不少。若换了旁人这般,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可赵樽此人的城府多深?他怎么能轻信?
他笑了,看向哈萨尔,“当真?”
哈萨尔缓缓道,“若非如此,他尚在人世,为何数月未归?毫无音讯?”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
赵绵泽目光深了深,看着赵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肃杀,疏离高冷,雍容贵气。可他看着他时,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仇恨,也没有他半点怨气。就像真的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五更天,鸡未鸣。
京师仍在宵禁,城门开始换岗。
士兵们吆喝着,小声议论昨夜的变故。
一夜之间发生多少事,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情,只每一道城门都再一次加强了守卫。
一场风雨过去,时势俱变。
坊间的传闻,每日都在翻新花样。
京师城里,一件件大事也都堆到了一处。
洪泰帝重疾不醒,新皇御极的消息,已然传开。礼部的大堂里,彻夜灯火未灭,一直亮到天明。官吏们正在加紧拟定新皇登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及登基大礼的方方面面。